厩焚

    厩焚。子退朝，曰：“伤人乎？”不问马。

注释

    厩：马棚。

译解

    孔子家的马棚被烧毁了。孔子退朝回来，问道：“伤人了吗？”没有问马的情况。

    既然有马棚养马，必定有管理马棚和调教马匹的下人，而得知马棚失火，孔子首先关心的是人伤着了没有。于此足见孔子重人贱畜轻财产的品性和为人。关心人重于关心物，这是孔子倡导的仁者爱人思想的体现。

问牛不问人的丞相

    丙吉是汉宣帝时有名的丞相。这年春天来临时，他和下属到郊外去。刚走到街上，随从就报告，前边两伙人持械打斗，有人已被打得横死街头。丞相问也不问继续走路。出了京城到了郊外农村后，看见一头耕牛在路边喘气，口吐白沫。丙吉派人去把牛的主人找来，问道：“牛喘有几天了？为什么口吐白沫？是不是病了？”

    牛主人回答：“这牛性子不好，逃走了，刚才被我追打回来，跑得很急，就喘气、吐沫，不是病。”

    丙吉又问别人家的牛有无生病或闹瘟病的。

    牛主人回答说，今年没有听说有牛瘟，都下田耕地了。

    随从觉得丞相不近情理。看到人打斗，连问也不问；而看到一头牛喘气反而问得这么详细，这不是重牛轻人吗？

    丙吉听到了随从的议论，就耐心地告诉说：京城街上打架死人，是当地官员的责任，当丞相的不能代替地方官员。现在正是春耕之时，如果牛生病，流行牛瘟，就影响春耕。这关系到全国全年的粮食生产和老百姓的生活，所以我关心牛。

    这个故事很好地诠释了孔子以人为本的仁学思想。孔子在“厩焚”一章中所表示的是重人不重马，只关心人烧伤了没有。丙吉丞相怎么重牛轻人呢？经过丙吉的一番解释，我们可明白这中间其实没有矛盾。丞相管理全国的老百姓，他不问人而问牛，是为了更好地关心人，关心更多的人，关心关系到全国老百姓全年生活的春耕生产，这与孔子重人不重马的思想是完全一致的。

拓展

    东汉时，会稽郡有不少陋俗，多巫师，好祭祀，民间常常用牛来祭神。老百姓为了买牛祭神，往往倾家荡产，有的则只好将自己家的耕牛杀了祭神。一些巫师以祭神为名，还乘机向老百姓搜括钱财。这样一来，老百姓的生活就更加贫困了。

    第五伦任会稽郡太守后，严令禁止以牛祭神的习俗，规定如果今后再有巫师依托鬼神欺骗威吓老百姓，立即逮捕法办。如果有人胡乱宰杀耕牛，就对他严加处罚。他派人将禁令分别送到郡属各县张贴公布。

    文告刚颁布时，老百姓很恐惧，有的甚至骂他胆大妄为，冒犯神灵。但第五伦毫不动摇，仍然雷厉风行地实施禁令，又严惩了一批顶风作案的巫师。以牛祭神的陋俗就此杜绝，老百姓得以安居乐业。

    第五伦重耕牛、轻鬼神、惩巫师，关心民生疾苦，这正是孔子所倡导的仁者爱人思想的体现。